有一句话不得不说,每个人最重要的作品其实是自己。
其实2024还有一些变化没有被记录在总结文章里,其中相当有一部分的思想变化是从宏观变得微观,即从关注宏大叙事逐渐变成了关注自己,我想,这也是在后半年里所做的改变。昨天,和朋友的聊天中谈到了一句话“不关心个体体验的宏大叙事是种病”,是的这虽然是突然从嘴里冒出来的,但是这恰是现在思想转变的结果。特别是自己,如果连自己的感受都不在意,多少觉得有点不尊重自己。
不得不聊的“态度”
以前觉得,努力改变一切,只要我想,没什么办不成,那些鸡汤语录曾一度是激励前行的动力,比如那些“你若决定灿烂,山无遮海无拦”,“同时风华正茂,何甘他人之后”等等。这回想起来还是多少有点面红耳赤。主观能动性当然重要,但过分强调能动性带来的必然是虚无,理想主义者在面对世界的时候总是希望一切如自己所愿,但事实上能改变的东西实在有限,就连爱情,都是在无线人群中偶然碰到一个互相认为契合的偶然,生命,更是恰巧的那一时刻的竞争优胜者,殊不知多少兄弟姐妹连竞争的机会都没有。所以,偶然性成分很大,不报绝对的过多的期望,可以接受任何结果。如果事与愿违,那挺好,预料得到解决后续事情就是;如果事情出现了转机,意外之喜,更是运气的眷顾,开心就好。
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,生活在一个热衷于改变的时代。改变是一种历史惯性,我们都以为自己是普罗米修斯。但当旧的意识形态消亡,新的经济周期到来,在这个时代,竟然发现自己很可能会是西西弗斯,终其一生,周而复始。这样的情况下,意义在哪里?
我想,不得不引用西西弗神话里边的这段话:
在人转身返回生活的这一微妙时刻,西西弗回到了巨石旁,静静欣赏着一系列彼此之间没有联系的行为,他知道从此之后这是他的命运,是他自己创造的,在他记忆的注视之下融为一体,不久将会盖上死亡的印章。因此,他确信人的一切都会有人的根源,就像一个希望看见光明但明白黑夜永无尽头的盲人,一直在往前走。巨石继续滚动。 他爬上山顶所要进行的斗争本身就足以使一个人心里感到充实。应该认为,西西弗是幸福的。
但是,很难说的事情是,大多数时候,我们都是一个表演者,就像金池长老:
黑熊精问菩萨,如果真的尘缘已断,金海尽干,为何长老偏偏放不下那件袈裟呢?菩萨说,如果不披上那件袈裟,众生又怎知道我尘缘已断,金海尽干呢?
反复,来回的表演,在不同人面前表演不同的角色以谋取更多的现实价值。当然,无可厚非,这就是选择,表演也是一种生活态度,又可以举例子,如曾国藩为了心中大义,结果是好的,某种程度上和必要之恶有点相似?曾国藩评海瑞:
曾国藩不想成为海瑞式的清官。他刻苦自砺,全力内圣,是为了达到外王之业。因此,他做事更重效果,而非虚名。曾国藩从自身经验总结出,一个人特立独行,必然为众所排斥:“人之好名,谁不如我?我有美名,则人必有受不美之名与虽美远不能及之名者。相形之际,盖难为情。”因此,曾国藩有意取海瑞一尘不染之实,却竭力避免一清如水之名。他的选择,远比做清官更复杂更沉重。因此,他才具有大力量,才能成就大事业。 《曾国藩传》张宏杰
显然,思考个体感受之后,再次变得宏大,正是那第三境界“看山还是山”。
小小总结一下,宇宙是无常的,是随机的,命运的托举让自己站在了现在的地方。人性是有常的,所以会周而复始的追问人生的意义,会带着不同的面具面对生活,是最大化自己的生存的偏好。但是有常的人性组成的社会本质又是无常的,自己的人性坚守改变不了社会的无常底色,所以要内圣外王,所以要先认识个体,在认识群体,所以要兼修小人之术和君子之道,为理想主义的社会做那么一点点努力,虽然不至于像萧峰,也应该像西西弗斯的幸福看齐。
时代的托举–AI
未来虽然还没来,但似乎已经看到一点点曙光了。这两年突飞猛进,似乎到达了一个技术爆发的奇点。物理规律、数学理论这两项基础学科尚未突破的领域,工程化的暴力美学却用百亿参数堆砌的神经网络撞开了AGI的大门。
范式被打破,在有限的未来,或许真能看到社会的大变革:当机器人成为人类最好的助手,当脑机接口模糊碳基与硅基的边界,劳动将不再是生存的必需,而是存在焦虑的替代品。
比尔·盖茨预言的”后稀缺经济”正在显影。传统经济学的”稀缺性”根基正在瓦解——不是机器取代工人,而是AI重构了劳动的定义。
其实整个经济制度目前都是基于“稀缺”概念设计的:我们缺医生、缺食物,所以就靠市场的价格机制去发现和分配资源。但在AI的世界里,“劳动力”不再稀缺。可是社会层面又需要“工作”这件事儿,因为它关系到人们怎么激励自己、怎么组织社会,不像煤或者木头那样,不行就算了。这就非常特别。总有人说“我们正在老龄化”,又有人说“机器人要来了”,其实后者就能解决前者的问题,所以不用再担心老龄化。如果没有AI,我们倒可以继续琢磨日本、中国这种人口金字塔越来越倒的国家怎么办。所以我们可以让机器人参与提升产出,人均产出会大幅增加。这会是一个“非常不同”的经济体系,劳动占GDP的比重肯定会显著下降。可能要用类似“劳动所得抵税优惠”(EITC tax credits)之类的方式来鼓励企业雇人,因为如果没有那种补贴,可能没人去雇人。现在我们对劳动征税,未来或许会变成我们去补贴劳动,也就是你说的“对资本征税”或者“机器人税”。我们会通过对非劳动部分(也就是资本)的征税,再把这笔钱拿去补贴劳动。和现在的税制正好反过来,这会帮助我们在转型期维持社会稳定。
不知道为什么,谈到这些问题,总是很恐惧,人的行为都是注定束缚在存在焦虑之下的,当存在焦虑被打破之后,迎来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社会?
当然,在今天此时此刻,我们既要紧紧的拥抱AI,又要彻底远离AI,还要让二者结合。
恐怕会问出的问题是:当政府也接入入deepseek,未来的阶级牢笼是否更不容易被打破?当生产力高度发展,打土豪分田地在事实层面失去了意义。
当然,这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自己,在今天,如何面向未来?
这是对我自己的拷问,Deepseek打破了传统的信息差,但又打造了新的信息差,在不了解AI人的眼中,v3居然是VIP的意思,令人恐怖的信息差。
如何拥抱这个新时代将成为每个人不得不面对的课题。
应作如是观:算法非算法,是名算法;人性非人性,是名人性
登上顶峰的斗争本身足以充实人的心灵。应当想象西西弗是幸福的
以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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